再見 Exact-柒-ly

Life simply a piece of script writing

Wednesday, November 30, 2005

生命沉不沉重?

<皺眉女子>林奕華

"就當這是百分之二百的主觀好了,在我眼中,黃碧雲是很沒趣的寫作人,因為她缺少想像力,沒幽默感。是的,我認為她沒有才華。連英文裏的considerable talent,我都認為沒有。但,黃已是逐步邁向香港文學的殿堂--離開香港大學把一棟大樓名為「黃碧雲樓」,自然尚有一段日子,但我相信,這一日雖非明天,卻不會是永不到來的一日。

我認為黃能有今天的地位,是她完全切合一般文學愛好者對「文學(家)」所抱存的幻想(對我來說,是定見)--寫作使作者的痛苦受到正視,或使呻吟聽上來像....像什麼都好,只要不是呻吟;又或,為了說服自己真的感受著無比痛楚,所以叫。

呻吟本來並無不妥。拉肚子,牙痛,或乾著急之際,雖說明知哼哼唧唧無補於事,我們還是會把精力損耗在呻吟上。然而有人髮膚無損,四肢健全,偏把眉頭皺出聲音來,對我來說,是對心靈或肉體在受難的人的褻瀆。

「受苦」,一直是黃的「主題」(抑或風格)。許是這樣,黃在她的文字世界裏,一直在為自己那「皺眉女子」的石像雕塑。「皺眉」可以很美(如果不,又怎能吸引愛美的黃),但它不該是凝鏡,甚至只是一個表情,被畫在面譜上,讓人帶上之後,以憂愁的面容宣佈世界:「生命何其沉重!啊!」黃的文字,如果苦澀,是苦瓜的皮,並未苦到肉和核心。唯是只有這等的苦才能令「文學愛好者」甘之如飴---心力不用受到考驗。

例如「黃碧雲」的主題--死亡,灰心,痛苦。誠然,生命確是充滿這些。很多創作之所以發人深省,也是因為它們。但不代表作家該把它們長期借來當機動遊戲--只因她想經營「主題公園」。

想感受一下不是用文字經營出來的「痛苦」嗎?請翻一翻Sylvia Plath。她的詩、日誌式的文集,會讓你明白絕望不是一支快將用完的牙膏,它不可能被(黃碧雲的手)硬擠出來,而是須從作者的內心沁出,一如回南天那些伏在牆上掉不去的水珠。(還有邱妙津)。

Plath和邱妙津的生命也有主題--抑鬱。但她們是在經歷抑鬱時抓住文字,並非反過來借文字經營抑鬱的「自我形象」,如黃碧雲。"


還沒看過黃任何一本的著作
事實上我對虛構的晴天霹靂也沒甚興趣
我認識的黃亦只是從法蘭明高開始
朋友說笑我灰暗得有點黃碧雲

如果「黃碧雲」是一個形容詞
屬於林奕華口中無病呻吟的代言人
那末我應該比黃遜色
無病也好有病也好
我連呻吟的勇氣也沒有

如果呻吟的目的是為了希望得到聽眾或觀眾的同情及安慰
我準會第一時間得到精神分裂或思覺失調的病人手帶

相信自己生命應該從不沉重
沉重的從來都應該只是文字
我應該練習寫出輕輕鬆鬆的影評樂評
興奮得到一天半天假的流水賬行事歷
如何因吃了一客外賣壽司而心中雀躍

因為可以相約朋友吃晚飯而感到幸福

從來把快樂放大都較把悲傷渲染來得容易
也來得討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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